提起对联,我便会想起王安石《元日》中的: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。这描绘出了千家万户张贴春联的欢快景象。
自古以来,人们习惯于把春联叫作“对子”,写“对子”的红纸叫“对子纸”,对联是用红纸书写的,以工整、对偶、简洁、精巧的文字描绘时代背景,抒发美好的愿望。每逢春节,家家户户都要精选一些寓意最好的大副春联贴于大门上,沾喜气,除晦气,寄托来年吉祥美好的愿望,增添节日的喜庆气氛。
小时候,没有一刷对联,更没有像现在这样琳琅满目的对联,对联都是村上有文化的人专门写的。二哥在村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文化人,从师范毕业后,练习过书法,字迹工整,铿锵有力,每年的春节前,家里来写对联的人就络绎不绝,二哥总是会放下手头的事,帮村民挑选适合自己的对联,忙得不亦乐乎。
直到大年三十,我家也开始写对联了,这一天母亲早早就起床做饭,我和父亲开始做准备工作。父亲按大小尺寸,把红纸折好,我负责裁纸,有序放置,等着二哥“开工”。
“一年四季春光好”“五谷丰登幸福年”,每年都从这一堆预示好兆头的语句中选取寓意最好的,作为新年的对联。二哥在桌子那头写,我在桌子这头抻着纸,写完一张就端平摆到地上,特别要注意不能“流墨”。我俨然成了二哥的小书童,抻纸、晾对联,忙的双手沾满了红印渍、黑墨汁,看着二哥书写时的一提一落,一撇一捺,一点一挥,墨字情怀,将满满的期盼写进去,心里还是美滋滋的。
母亲则在一旁和面、擀面,为年三十中午的“拴魂面”做准备,再抓上一把面,烧上一点“面酱子”用作贴对联。
对联晾干后,我拿上对联、父亲搬上梯子,二哥把红红的对联贴上,我们会看着贴好的对联,像是欣赏一幅作品,不,这就是一幅作品,红色的纸,浸满墨香的字符,放眼望去,家家户户都把对联贴上了,远处近处也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,该吃午饭啦!
记忆中年年都是如此,贴对联、剪窗花、挂灯笼、吃团圆饭,浓浓的年味。如今,这些颇具仪式感的年俗,不仅留在记忆深处,如今的我已有自己的小家,我也会带着自己的孩子,贴对联,贴用墨汁写成的对联,教他们念对联,给他们讲小时候过年的趣事,孩子拍着小手,小手上沾满了黑色的墨汁,仿佛小时候的我......(蒲白矿业实业公司李红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