液压支架撑起黄昏,
滚筒撕开大地的老茧,
乌金在齿痕间翻涌,
如沉默的候鸟扑向巷道的光源。
切割声震落汗珠,
砸在安全帽上,
化作星子。
矿工的脊梁如液压杆,
扛起千米地心的重量。
运输机吞下黑夜,
煤流如瀑布般倾泻,
碎煤中藏着亿万年的光与雷,
在矿灯下苏醒。
割煤机转身,
工作面颤动,
仿佛大地在清点金属与骨骼的年轮。
操作台按钮亮起,
割煤机加速,
滚筒甩出弧线,
熨平煤层的褶皱。
支架的千斤顶伸展,
工作面奔跑,
矿工的呼喊化作哨音,
指挥乌金的迁徙。
碎煤迸跳,
运输机齿轮咬紧时间,
液压柱绷紧,
与地心引力拔河,
巷道中响起钢铁的喘息。
(蒙飞)